2014年3月25日 星期二

野性

昨日,去到一位朋友家做梅子加工,正做著,聽到一群狗狂吠,因為聽到狗的哀鳴,急忙衝出去看,看到三隻狗正圍著朋友的狗做body contact,發出悶吼的聲音,團團圍繞,時不時開口,朋友的狗哀鳴著,我們立即大聲趕狗,狗群不理我們,我們做勢揮舞,狗群才不甘散去,他們又迅速加入他們的夥伴,這群狗共有六七隻,同屬一個主人,其實狗的主人,距離我們也不遠。放了朋友的狗,這群狗又有了新的目標,這次是一隻還在哺乳中的小狗,約三個月大,他們圍攻他,小狗連哀嚎都來不及,瞬間被狗群的利齒撕裂,肚破腸流。狗的下顎非常有力,我們家的狗,也曾被外來的狗攻擊,瞬間,右後腿的肉被連皮帶肉撕下來。

小狗被攻擊死亡,狗群隨主人揚長而去,隔了好一會兒,母狗才趨近小狗的屍體聞聞嗅嗅,狀甚哀戚。看到我們走近小狗,他又膽怯的離去,卻又不時回頭,原來他是一隻流浪狗。

看到這一幕,我們甚為生氣,無法接受對生命的不尊重,但,狗群不會跟你講人道,因為他們沒有人類的文明進化,他們還停留在他們野性搏鬥的素質裡,沒有所謂的法律與警察的約制,利齒與力氣就是他的求生本錢,狗兒們沒有殘忍這個字彙,因為這是野性的世界。

每個星期一都到社區活動中心作太極導引,這是一種扭動肢體很緩慢的運動,因為動作緩慢,人的其他感官就與周遭有了互動,我聽樹梢的風聲,聽枝頭的鳥叫,看看周遭有什麼我平時沒看到的東西,我看到對面的天主堂,那是一間歐洲人為了傳播基督教向偏遠國度邁進的年代所建立的,與彼同時,尼采佛洛伊德榮格的心裡分析也開始萌芽。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天主堂,平時四周靜悄悄的,沒有人聲,庭院裡疏疏落落地種了一些樹,透過樹梢,我看見白色的十字架聳立在教堂屋頂。十字架是所有基督教的圖騰,也是基督的象徵。但是,它其實是一種行刑的工具。在遠古,人類剛跳脫蠻荒世界,開始有了群落與國家,他們也有他們的法律,那時的律法非常簡單,一塊石板, 一塊石碑就可以寫完。對於法律的背叛者,他們可以處以非常嚴厲的刑罰,十字架就是那時在羅馬行省,猶大以色列一帶的刑罰工具。我不知道現代人配帶十字架是否曾想到這種苦刑所帶來的痛苦,但光看人折磨人的手法,我可不認為人比狗能文明多少。


文明和平與野性,看似極不相同,卻互為表裡,存在著極脆危的依存關係,逼到極端,就撕破臉了。為什麼我們要尊重法律,文雅地說,是尊重文明社會的規範,人與人互相尊重,直白地說則是,我不想再跟你比力氣和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