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月18日 星期六

過日子 冬 (2013~2014)

節氣走到小寒,(24時節氣http://24jieqi.xixik.com/),院子裡的青楓葉子已經落光,楓香樹也持續落葉,夏天裡的一樹綠蔭,現在只剩下一點黃葉在樹梢與北風對峙。小葉欖仁是一種很奇怪的樹,他的落葉時節不在冷咧的冬天,即便是冬天,他也努力吸取陽光,蓄積能量,直到來年,冬去春來天氣回暖,他在轉瞬間脫去了舊葉,又在幾天之內綠葉滿枝,他跟山黃麻一樣,都是生命力很強的樹。住家前一棵小鳥種的香樟,現在已超過一層樓高,他是一棵很喜歡親近小動物的樹,他的枝枒開展,小鳥喜歡於其上棲息,他的樹皮有裂紋,讓小孩很容易爬上去,我們期待他快快長大,或許有個樹屋什麼的,最近的雨水和陽光,樟樹居然已有新葉冒出,他真是平易到四季不分哪。園子裡也種了一些針葉樹,肖楠和五葉松,他們在冬天裡還是綠油油的,別的樹都在休眠時,他們卻悄悄長大。梅花的花訊總是很準時,聖誕節後就是梅花開花時,每年到這個時候,就是學校裡的學生開始準備期末考的時候,當我還是大學生時,總為了準備期末考而不能盡情賞花而苦惱著。

冬天裡有的樹木休眠,有的樹木不休眠。冬天裡有的動物休眠,有的動物不休眠。最近園子裡的老鼠似乎都去休眠了,住家附近一片靜悄悄地。壁虎也是,冬天裡,昆蟲少很多,他們也不得不冬眠,在這個時節,他們的折損率很大。小鳥還是一樣嘰嘰喳喳地,烏頭翁,五色鳥,園子裡的芭蕉,木瓜,儘夠他們吃的。

當我還是一個小孩時,知道某些動物會冬眠,挺羨慕他們的,寒流來的冷天氣裡,不用痛苦地鑽出熱被窩,不用上學,不用吃飯,不用一切麻煩的事,包括上廁所。我認識的一位朋友說,他小的時候,因為不想離開熱被窩去上廁所,居然在不會尿床的年紀尿床了。學校的課本裡說納爾遜在狂風暴雪中去上學,我很同情他,也佩服他是一位堅毅的人,大概這個時候老師父母就知道我不是納爾遜了吧。

但是現在的我挺享受冬天的,冬天裡有冬天的事可以忙和,不是只是睡覺。冬天是種蔬菜的季節,高麗菜、芥菜、蒜苗、茴香菜都是這個時節盛產,尤其是茴香菜,我用它包水餃,它的氣味可以讓齒頰留香,不膩味。冬天也是做酸菜酸白菜酸高麗菜的季節,將盛產的蔬菜用陽光和鹽使其發酵入缸保存,可以延長保存期限,這時的蔬菜因為發酵的關係會轉換成另一種味道,不管冬天煮泡菜鍋,或夏天吃酸高麗菜魚,頗爽口。冬天也盛產番茄,將台灣大番茄去皮去子去汁,加上大量的青蒜拌入絞肉,這種水餃因為成本高,只能自家享用。

今年的冬天,因為認識了一些新朋友,冬天時,大家合買一頭豬,是久違的黑毛豬,豬平時吃的是地瓜南瓜及菜葉,肉質很好不腥騷,這下子我們跳過了市場賣給我們的東西,有了新的選擇了,過年的食物一下子增加不少,冰箱裡有的是辣香腸,菜肉丸,有的人還做了培根,分內臟時,我拿了肝,說實話,我很久不敢吃這玩意了,但小時後它是進補的好材料。我做了麻油薑酒豬肝,晚上時給村里謝老師家送去一半,那天晚上他們家有宴會,正好派上用場。

直到現在,我還是很感謝那位養豬的兄弟,以及那頭豬,謝謝他們願意在市場機制下,做不同的養豬人,而且豬先生也是在極其好的環境下被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