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月5日 星期四

鳥事

夢想要有一個紫藤花架已經很久了。過往在日本及法國南部旅行時,曾看到開得很盛大的紫藤花,一串串的紫花垂在花架底下,那種美讓人瞬間進入一種如夢似幻的境地,好似情感的淬煉昇華到最後竟是極致的美。說了這一拉雜,好像跟標題「鳥事」不太搭嘎,那就回到我們這無奈又心酸的主題吧!

經營這個4.2分地的園子有六年了。當初秉持著這個園子要兼顧,可以看、可以聽、可以聞、可以吃,種下了各種植物。這樣的園子不僅人喜歡,昆蟲小鳥各種野地的生物也都喜歡。跟這些不請自來的野生動物相處久了,也慢慢知道牠們的癖好,除了牠們在群體互動的表現外,各別的動物也有牠們各自的特質,這就跟人一樣,每個人都不一樣。

這裡要說的就是一隻鳥,一隻烏頭翁,牠在我們家白吃、白喝、白住已經好幾年了。牠的日常生活除了跟牠那群鳥同伴嬉戲逗鬧外,牠還特別關切我們人類的世界。陽光耀眼沒風的早晨,眾鳥群集喧嘩不已,吵得我們不好睡也就罷了,那隻烏頭翁嫌不夠似地,特意飛到落地門前的曬衣鍊上,對著門裡頭的我們大聲啼叫,「豬骨力」「還不起床」,這石破天驚的音效,能不趕快起床?

住家屋頂,蓋鐵皮的部位,常聽到牠以嘴喙啄擊,還有在屋頂上奔跑跳的聲音。屋頂旁,我們加裝了太陽能熱水器及儲熱桶,興許這儲熱桶太亮了,可以看到牠曼妙的身影,牠每天估計花上一個小時在那個儲熱桶上,跟自己的影子嘴對嘴。小動物不會講話,也不知牠心裡想些什麼,竟有這些行為?

今年冬天裡,縱谷不是下雨,就是刮風,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,在園子裡除完草後,信步走到土地邊界之處,在那兒鄰居移植了幾盆紫藤,去年紫藤有開一點花,無意中讓我看到藤上有一些種子,便蒐集了一些種子想回去繁殖。好不容易有一顆種子冒出了一株小芽來,我謹謹慎慎地澆水,等小苗更結實些,又用小苗用的小鏟子小心翼翼地鏟起來,移到小花盆中,再拿到露臺上,在半遮陰又避風之處,想讓小苗能曬點陽光長得更大一些。隔天的早晨又是個大好陽光天,一早又聽到那隻烏頭翁在儲熱桶那兒跟自己的影子嘴對嘴,不理牠,我下樓做運動弄早餐,忙完想上樓給小苗澆澆水,紗門一拉開,盆子裡空空如也,連梗子也不見了!那隻鳥,除了牠沒有別的,氣得牙癢癢,卻也莫可奈何,這就是我們家的鳥事一樁,報告完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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