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

第四天 東本院寺 嵐山 嵯峨野 保津川 保巖院

同樣不太早出門,早晨冷咧的空氣與燦爛的朝陽對峙,人雖因氣溫低而感覺寒冷,又因燦爛的陽光而感覺溫煦,我們彼此依偎著(以期降低體表面積)走到京都車站,順路逛了一下東本院寺。

一進東本院寺就覺得這家廟的香火鼎盛,處處維修齊整,還不用收門票,進廟來的也多是日本地的信徒。繞了一圈出來,繼續往京都車站,搭JR到嵐山,短短幾節車廂,不是觀光客,就是日本地的學生,還有老先生老太太。我和JS算是早到的,早早走到第一節車廂坐下,後來人陸續進來,車廂中擠滿了人,最後上來了一群老先生老太太,我和JS只好讓了座,儘管連走了三天路,腿痠腳軟,但因為我和JS在日本還不夠老,也因為我們是出生在敬老尊賢的年代,毫不猶疑的立身讓座。後來幾天在巴士上還跟JS討論了這個問題,儘管已到了知天命之年,我們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讓座。「會不會到了七八十歲我們還讓座呀!」我指著頭髮說:「你看我頭髮都白了,像不像老太太?」,JS笑笑說:「妳哪像老太太,哪有老太太穿得跟你一樣。」我說:「這你就不懂了,我是運動型的老太太,不能說我穿著運動衣褲就說我不是老太太。」

車到了嵐山驛,一路上人潮紛湧,擁著擠著走過了野宮神社,走過竹林,走過大河內山莊,小倉池,常寂光寺,轉向北走,一個小小的院落落入眼簾,雖然門口人車湧動,但院內卻極安靜,付了門票錢,我和JS進落柿舍參觀,這是俳人向井去來的居所,房屋不大卻極有意趣,展現當時民居真正的樣貌。向井去來是芭蕉極其欣賞的學生,芭蕉曾經三次到去來嵯峨的寓所看他,並在那寫下嵯峨日紀。

“元禄四年(1691)4月18日到5月4日,芭蕉来看他的学生,落寓在舍,写作了一组《嵯峨日记》,成了对舍对人的珍贵记录:“京都有向井去来别墅,位于下嵯峨竹树丛中。近邻岚山之麓,大堰川之流。此地乃闲寂之境,令人身心怡悦,乐而忘忧。去来性疏懒,窗前荒草离离,不加芟除。数株柿树,枝叶纷披,遮蔽房檐。5月,雨水渗漏,铺席、隔扇霉气充盈,几无寝处。户外,树影森森,殊觉可喜。此一地清阴,乃去来送吾之最佳礼物也。”
出處: http://www.gmw.cn/01ds/2006-04/05/content_400226.htm


離開落柿舍,續往嵯峨鳥居本逛去,沿途的民家建築極富古意,已然是京都近郊高級住宅區。

中午本想到保津川畔松籟午餐,因路途中有幾處極雅致的湯豆腐店,就進去吃囉!中午這家店叫”弁治茶寮”,好雅,沒來日本,都不知道中國還有這個字,那麼就進去給它瞧瞧了。


這就是茶寮的湯豆腐套餐,一大碗好吃的紫米飯,兩塊烤年糕,兩塊豆皮捲,泡菜,及一鍋熱在鍋子裡的湯豆腐。曾看過一齣日本片,講到京都的作豆腐師傅到江戶賣豆腐,江戶人覺得京豆腐太軟,雖然豆腐的香氣足,吃在我這台灣人口裡,有點像豆花,莫怪筷子夾不起豆腐,要用湯勺。如果湯豆腐套餐是道地嵯峨的食物,那麼我可以體會當年民家生活簡樸惜物,雖是簡單的食材也要把它料理到好吃好看。

這就是湯豆腐店的會席,保留傳統日式建築的樣貌及庭園佈景,店家也極其熱心,雖然不懂日語,也比手畫腳盡力解釋。


出了茶寮,回程沿著來路到了大河內山莊不往西,往南直走到嵐山公園,接保津川,公園還蠻大的,因為還有寶巖院的行程,所以也不多逛,途中還有一群日本的青少年向我們問瞭望台怎麼走,JS方向感好,也沒瞧地圖就比了方向。路途中看到一塊石碑,刻著中國總理周恩來的詩句,石碑上顯示落款年是1919年(?),詩中有幾句話挺有意思「…人間的萬象真理,愈求愈模糊,模糊中偶然見著一點光明….」。


走到保津川岸 兩岸的紅葉依然紅火

如果我這麼說,寶巖院最美的不只是紅葉,還有一地的青苔,不知是否有人也有同感,這是要多好的園藝造景,又是多少年去孕育它。

 
可惜到保巖院時,天已向晚,光線不足,無法顯現青苔的綠,楓葉的紅。